“姑娘们好眼力,此话正是瑾王所作,不说价值连城也是可遇难求,今日尤某代替瑾王府将其捐赠出去,只盼着太子殿下早日启程,赈灾救难,天下太平!”在场无人不知尤鲤鲤是瑾王的未婚妻,她这话一出口,像是做了总结陈词一般,连带着所有人的玉簪、配饰一同升华。

    “尤姑娘说得极是,太子不日前往西北赈灾,定然能还大曲一个天下太平。”论会说话,还得是太子妃。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,被侍女迎着入座,享受今日的筵席主菜。酱菜四品,前菜七品,饽饽二品,膳汤一品,即便是小型宴会,也少不了皇家气派,玉盘珍馐盘盘陈列,小小的桌子似要装不下,还哪管什么干旱吃不上饭,都不过是借口罢了,荒唐!

    尤鲤鲤稳坐太子妃旁边,右边则是一位不知名的绿衣姑娘,想来家世背景都是顶好的,否则不会离主位太近。咬一口芙蓉香蕉卷,她默默同麻辣乳瓜片换了个位置,名字叫得文雅,不过是一盘酸黄瓜。她本就喜甜食,还是芙蓉香蕉卷更合胃口。

    鞭蓉糕和芙蓉糕这种东西,在现代算是糕点,在古代只算是饽饽一类的食物,切成小块儿的摆盘,作为姑娘们的注释,不得不说,它们可太管饿了!相较之现代的奶油巧克力在心里的地位,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,健不健康是两说,谁让工业糖精它甜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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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,她闷闷地吃了小半桌,不认识的人太多了,她求稳心切。倒不是害怕言多必失,纯粹是心里惦记着太子妃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。这一想事情,肚子饿得格外快。

    “以酒带茶,我敬尤姑娘一杯。”右边的绿衣姑娘起身,试图同她推杯换盏。鲤鲤掏出帕子抿了抿嘴角的油渣,迅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,事出反常必有妖,只是面上功夫还得做足,“我也愿意多同漂亮姑娘交好。”

    就在茶杯相碰的瞬间,她眼疾身快忙侧过去,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恶意。那茶水显然是朝着她身上泼来,即使堂前炉子烧得正旺,姑娘们穿得可不算轻薄,若是被那茶水泼中,肯定失了体面。

    再者而言,尚未出阁的姑娘在太子府做客的时候换了身衣裳,其中可做文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,流言蜚语传出去可不太好听。

    不过,尤鲤鲤也不是吃素的。

    这般明显的欺负,她可咽不下这口气。右臂顺势一推,手上的茶杯如出一辙地歪了歪,茶水四溅到绿衣女子肩膀之处,连带着头发也没能躲过。这大抵是害人终害己一说吧,谁又能等上十年才来报仇呢?

    “诶呀,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,溅到身上可如何是好?”都是张芯蕊教得好,当恶人一定要先告状。

    “你......”

    不等她冷嘲热骂,太子妃已经上前,一个眼神便将其按捺住,三两句圆场话过去,由着侍女将人牵引至暖阁。

    “尤姑娘可有沾染上,不如一块去侍弄一番?”太子妃也是好意,谁料尤鲤鲤仰头笑得傻白甜,“一点儿没蹭上,太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太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得来几个白眼,她又默默拉满了仇恨。

    来了这么一出,三两传杯弄盏的姑娘们也各自回到位子上,等了半天不见绿衣姑娘回来,反倒是她们不淡定起来。

    “丝丝性子略骄纵些,这会儿怕不是气得很了,居然都不肯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尤姑娘去道个歉吧,毕竟是你将茶水不小心泼到她身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好插手,但的确是尤姑娘的茶水没拿稳。”

    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