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看什么吗，绿川先生？”
铃鹿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巷子口的景光。
“啊——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。”诸伏景光撑着墙壁站直身子，“结果仔细看了一眼却发现是认错人了。”
他回头看着铃鹿从巷子深处走出来，斑驳的光影一点点描摹出她的轮廓。
“弥生会有这种经历吗，明明没有去过的地方、没见过的人，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却会恍惚觉得熟悉。”
“会啊会啊。”铃鹿不疑有他，点头附和道，“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，上次明明是第一次去一家咖啡店，但却好像提前在梦里先去过了一遍，我甚至还能记得的里面的陈设，然后进去一看发现真的和我梦里一样。”
“据说这种现象是叫海马效应？”她顿了一下，抛弃了从自身举例子，转而从脑子里扒拉出科普对着诸伏景光输出。
刚开始，景光还礼貌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，但等到铃鹿试图向他举第四个例子的时候，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语。
“我们现在得去取车，跟上木村了。”
“哦。”铃鹿意犹未尽地咂咂嘴，乖巧跟在了景光的背后。
***
“喂——萩，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往外面看。”
松田伸手在萩原的眼前晃了晃，眼神却不善地落在半跪在墙边、正在给抓住的抢劫犯施展绳技的降谷零身上。
“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，难道不是应该和某个一声不响消失三年多的人，好好谈谈吗？”
“是——”萩原回过神，拉长了调子附和到。随即他又笑了笑，为自己刚才的走神解释，“刚才从那边路过的人有点眼熟，我忍不住看了眼……但我认识的那个人应该不会来这里才对。”
——弥生今天应该是最后一门考试。按照她的脾气，考完试以后第一件事情应该就是回家先睡个昏天黑地吧。
“可能是光线太暗，你认错人了。”松田不以为意道。
就像是他说的那样，这里是会所后门的巷子，和歌舞伎町一墙之隔。但这薄薄的一堵墙却隔绝了另一头所有的灯红酒绿，整个小巷子里只有稀疏几盏昏黄的灯，大部分的地段笼在黑暗里，足以做到五米开外六亲不认，十米开外人畜不分。
这么远的距离——除了眼前这个古里古怪的降谷零以外——还能看到什么熟人？
“应该是这样。”萩原回应道，他看了眼已经昏过去的抢劫犯，又看了眼拍了拍手往起站的降谷零。
刚刚在男公关店里，萩原和松田两人正陷入“同期毕业失联三年，再见面竟发现对方已然下海”的震惊之中，突兀的，夜色停电。
一片漆黑中，抢劫犯抓紧机会挣脱了松田的束缚，摸黑逃跑。
萩原和松田两人反应过来，迅速寻着抢劫犯制造的声音追了过去。但因为店里喝醉的客人实在有点多，这些人四散着跑起来，把两人的脚程耽误了一会儿。